“尔等凡人,所奏之乐曲,悠扬悦耳,犹如天籁之音,令吾心旷神怡。
吾,身为神兽白虎之后裔,本欲秉持先祖之遗志,苦修不辍,以期有朝一日能得道成仙,位列那令人向往的仙班之中。
然而,世事难料,命运多舛,吾竟被那两个阴险狡诈的奸人所害,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昔日,吾在林间漫步,享受着大自然赋予的宁静与和谐。
然而,那两个奸人却悄然接近,用他们那肮脏的手段,将吾囚禁于这暗无天日之地。
他们强迫吾吸食小儿之精魄与童血,以此来满足他们那扭曲的欲望。渐渐地,吾的理智被吞噬,神智被蒙蔽,化身为一只没有自我、只知道杀戮与吞噬的妖兽。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吾都会回想起曾经的自己——那个在林间自由奔跑、威风凛凛的白虎。那时的吾,是何等的骄傲与自豪。然而,现在的吾,却只能在这阴暗的角落中苟延残喘,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悔恨。
尔等若有法子,可否助吾一臂之力?
吾愿倾尽所有,只求能逼出体内的精魄与污秽之物,重返那属于吾的森林与家园。
在那里,吾可以重新找回自我,继续修炼成仙的梦想。
若事能成,吾必当以神兽白虎之名义起誓,定当重重酬谢尔等之恩情。”
白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真挚与恳求。
它那双曾经闪烁着威严光芒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无助与渴望。
希望尔等凡人能够伸出援手,帮助这位神兽白虎后裔摆脱困境,重获新生。
杨盈珥师徒闻言,面面相觑,心中皆是震撼。似乎是没有想到那两名人类修士能胆大妄为到对神兽白虎的后裔下手。
闻其言后,良久,只见杨盈珥缓缓上前,手持一个绘着桃花图案的绯色骨埙,眼中闪烁着坚定之色:“神兽大人,我有一曲净魂决,能净化世间一切污秽之物。若您愿意,我愿一试,助您摆脱邪祟,恢复神智。”
白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巨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似是在感激。
杨盈珥红唇轻触埙口,一首悦耳动听的埙曲如同山涧溪流,轻轻悠悠地流淌着,让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如梦似幻的埙音穿过防护屏障便化作强烈的白光,逐渐笼罩住暴虐白虎庞大的身躯。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虎身上的黑气开始缓缓消散,最后化作一颗墨红色的灵珠。
灵珠里面有二十个小孩的精魄,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哭嚎着。
而白虎的眼神也逐渐恢复清明。
终于,在“净魂决”的作用下,当藏在它身上的最后一丝黑气被净化,白虎仰天长啸,声震四野,那是它重获自由的欢呼。
“多谢仙子相助,吾将铭记于心。待吾恢复元气,必护佑此地安宁。”白虎的声音再次响起,已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慈悲。
“神兽大人,这些孩子的家人还在镇上寻找他们,不知您可否屈尊随我走一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再回归山林修练。”
杨盈珥示意自家的小徒弟薛洋用术法将地上昏迷不醒的孩童们收到储物戒的空间内。
而后她又解除了在白虎身前设下的防护阵法,温和道。
“此事因吾而起,吾便依仙子所言,走一遭,好消除吾造下的业障。”
白虎人性化地点点头,示意她骑上它的后背,一同前往伏虎镇上。
杨盈珥微微一笑,将地上昏迷的两名罪魁祸首拎起,而后示意薛洋跟随,然后轻盈地跃上了白虎的后背。
薛洋虽然年幼,但也是跟随师父历练多年,见多识广,此刻也毫不畏惧,紧随师父之后,稳稳地坐在了白虎的背上。
白虎缓缓站起身来,它的身躯虽然庞大,但动作却异常轻盈。
它迈开步伐,向着伏虎镇的方向前进。
随着白虎的移动,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随之震动,一股无形的威压让周围的山林生灵纷纷避让。
伏虎镇的居民们远远地看到白虎的身影,起初是惊恐万分,但当他们看到白虎背上的杨盈珥和薛洋,以及白虎眼中那股温和的光芒时,心中的恐惧逐渐平息。
他们知道,这只白虎并非来犯,而是来帮助他们的。
当白虎抵达镇上,杨盈珥和薛洋首先下地,向镇上的调查孩童失踪案的修仙者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将两名罪魁祸首交给附近的修仙世家一清河聂氏赤锋尊聂明玦处置,又将昏迷不醒的孩子们从储物戒里放出来。
修仙者们听后,既感到震惊,也感到庆幸。
他们立刻组织人手,将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庭召集起来,准备迎接孩子们的归来。
白虎在镇中心停下脚步,它张开大口,轻轻吐出一颗墨红色的灵珠。
在杨盈珥和薛洋的引导下,灵珠缓缓升空,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随着光芒的扩散,那些被困在灵珠中的精魄逐渐被释放,化作一道道光点,飞向各自的身体中。
孩子们的家人看到这一幕,无不泪流满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纷纷跪拜在地,向白虎和杨盈珥师徒表达最深的谢意。
白虎见状,轻轻点了点头,它知道自己已经弥补了一部分过错。但它也明白,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才能真正洗清身上的罪孽。
杨盈珥见事情已了,便对白虎说道:“神兽大人,您已经尽力弥补了过错,现在您可以安心回归山林,继续您的修炼之路。我们相信,天道酬勤,您终有一日能够得道成仙。”
白虎深深地看了杨盈珥一眼,然后转头望向薛洋,目光中充满了慈爱。
它知道,这两个凡人不仅救了自己,也给了自己新生的希望。
“多谢尔等相助,吾会记住今日之事。愿尔等修行之路也能一帆风顺,早日得道。”
白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然后它转身,迈开步伐,向着远方的山林深处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之间。
杨盈珥和薛洋目送白虎离去,心中充满了感慨。他们知道,这次的历练不仅帮助了白虎,也让他们自己得到了成长。
“阿洋,你知道吗?
有的时候,善恶只在一念间。
人不能凭借妖兽总是害人的第一印象而一棒子打死所有妖兽。
毕竟比起妖兽的善恶,人心的复杂往往更为难以捉摸。”
杨盈珥边手拿两串又大又圆的冰糖葫芦,边耐心引导道。
“我知道了,师父。
阿洋不应该一开始就认为害人的一定是妖兽,毕竟比妖兽更可怕的是人的贪欲。
师父,那你说,如果那两个人供出此事与温家有关,温家会得到惩罚吗?”
薛洋看着又恢复往日热闹的伏虎镇,又想起两人逼供时,那两个人对自己是温家客卿身份的有持无恐的倨傲态度,不由得有些气愤。
他知道,现在温家势力如日中天,以“了尘派”如今的实力,还不足以为之抗衡。
可要让今生嫉恶如仇的他,面对温家利用平常百姓的鲜血供养妖兽,再为扬名而将其残忍杀之的事实,他还是对其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有些不齿,甚至想在众人面前揭穿温家伪善的假面具。
杨盈珥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阿洋,世间的善恶并非总是黑白分明。温家如今的确势力庞大,但风水轮流转,他们做的坏事多了,终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可师父您不是说过,与其等上天让坏人自行恶果,不如我们先行动手,替天行道来得更好吗?”
杨盈珥笑了笑,摸了摸薛洋的头,继续说道,“阿洋说得不错,但兵者有言,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如果能让温家的人主动承认犯下的错事,那这公道自在人心。”
薛洋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师父的话中有着深意,但他现在还不理解。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师父,我明白了。我会冷静下来,寻找合适的机会和方法,让温家得到应有的报应。”
“记住,阿洋,”杨盈珥语重心长地说,“真正的勇气不是盲目的冲锋陷阵,而是在面对强敌时,依然能够保持理智和冷静。我们要找的,是能够一击必中的机会。”
薛洋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师父,我会记住您的话。我不会轻易放弃,也不会让那些无辜的百姓白白牺牲。”
夕阳的余晖洒在伏虎镇上,给这个小镇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薛洋站在杨盈珥的身旁,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自伏虎镇事件后,薛洋开始着手搜集温家修士害人的证据,他每到一个地方,都悄悄地接触那些被温家修士所害的凡人百姓,了解情况,同时也在暗中观察温家的一举一动。
他做这么多事,只为有朝一日,能将温家的恶行公诸于世。